【高兰/亚梅】Chapter 4 Nothing New Under the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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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该是个平静的周末。
Lancelot迷迷糊糊地被阳光和鸟鸣叫醒了。空气里弥漫着快要消失的古龙水的味道，加上清晨的草香。应该是下雨了。
他的学生和新晋秘密男友拉开了窗帘，太阳照在他半裸的上身上。Gwaine正在仔细观察着Lancelot从不打理的院子，把窗户拉开了一条缝，让凉飕飕的晨风吹进来。
前一个晚上出乎意料的顺利。Lancelot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将Gwaine留下来。
说到底，他们有了一次热情的（），Lancelot前年在Elyan的建议下买的价格高昂的按摩浴缸也终于派上用场。
当然他们也因为Gwaine毫无品味的喝法浪费了一瓶好酒，并因为“按摩浴缸到底是不是一种社会建构”争执不下。
咳，这先不提。
Lancelot真正珍惜的是他终于和一个他迷恋的人有了一次深入灵魂的聊天。有别于Elyan的“亲爱的今天怎么样你介意关下灯吗”和再之前Leon的“真对不起我恐怕得留在律所纪念日快乐”，Lancelot觉得自己真正说了点什么。你明白吗？
就像，他真正在和一个火辣的家伙讨论着他读书时候感兴趣的书呆子问题，而没有被指指点点。Lancelot终于从舒适圈里溜出来，允许自己透会儿气：他找到了意气风发的大学生时代那些和爱人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辩论人生意义的闪回。这些年他已经逐渐丢掉了这种对知识纯粹的喜悦和爱，知识仅仅可悲地变成他讨生活的工具，虽然这比他去投行和咨询公司贩卖灵魂的同学要好些。
Lancelot记得当时他一直想去耶路撒冷看个究竟，而Gwaine居然在大一结束后在那里当了一年自由摄影师。他们聊到圣奥古斯汀、马基雅维里和卡尔马克思：Gwaine会唱带有里昂口音的工人运动小调，他甚至激动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溅了Lancelot一脸泡沫。
Gwaine笑着说他那不负责任的老爹在伊拉克战死，尽管他有些醉了、眼角也有点发红，留下妈妈、妹妹和他孤苦伶仃地过日子。他说他恨透了建制，从高中开始酗酒，并且一度积极推进婚姻废除制度。
“......并不说明我有STD，或者daddy issue什么的，我只是说，我讨厌共和党，你知道吗，我有些时候讨厌自己是个美国人，我恨不得自己是个，我不知道，总统不是Donald Trump的国家的人……”
Gwaine很乐意聊这些，他总是带着那个招牌的大笑，对于苦难和快乐平等对待，好像感觉不到忧伤。他叽里呱啦个不停，像只聒噪的大狗。但Lancelot发现他并不是那么讨人厌，他把他的学生抱在怀里，像安慰小动物一样抚摸着他的头，他发现自己听得多说得少，甚至不需要怎么说话。
“……你猜我第一次上你的课时觉得你像什么吗？你像那种，中世纪的，张口闭口就是契约精神和巴不得为一个像Pendragon那样臭屁的白男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国佬，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事实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Arthur扯进来…”
事实上，Gwaine他…
停。不。下。来。
“在我把你从这间屋子踢出去之前你最好闭嘴，小屁孩。”
“哦，现在你开始年龄歧视了。”
他真是讨人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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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我猜。”Lancelot嘀咕着，他昨晚没怎么睡着，一直想着Gwaine的故事。Gwaine很快就入睡了，他的呼吸很均匀，时不时会说几句梦话。
Lancelot习惯照顾人。
他有时庆幸自己有双对儿女漠不关心、有些恐同——well，非常恐同——的拉丁裔父母，使他能从小埋头在书海里，同时通过察言观色照顾好自己的弟弟妹妹。他总是很体贴，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像个偏执狂一样，不允许自己犯错或者偏离轨道半步。
Lancelot以为他用知识驯服了叛逆期的自己，并且从来都使用理智驾驭感情和欲望——现在证明他大错特错了，反倒让人松了口气——他对Gwaine的一切：反叛、神秘、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近乎痴迷。也许，只是也许，Lancelot一直隐隐期盼着这天到来。
“你有一个这么好的院子，但什么都没放，”Gwaine朝他咧嘴笑。
Lancelot眯着眼睛嘟囔道：“很奇怪吗？我没什么时间打理公寓。”
“多浪费啊…”Gwaine走回床前跪下，牵起Lancelot的手吻了一下，“美景当前，教授。”
神啊，他们深深为彼此着迷。
“是吗？”Lancelot伸出手抚摸着年轻男人的脸，他露出了那种令人安心的微笑，“我看不见别的美景，除了你。”
“我也是。”
Gwaine蓝色的眼睛闪耀着滚烫的光，他还是带着那个迷人的笑，像不知道烦恼一样。Lancelot能在里面看见一个疲惫的自己。他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回被子里——嘿，你好像太放纵了——在Gwaine将他“吃干抹尽”之前。
Gwaine简直是一头好色的驴，Lancelot得承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就在Arthur来电话的前一秒，他仍在舔舐Lancelot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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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太蠢了？”Arthur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把自己的金色头发抓成杂草堆。
Gwaine的车停在路边，他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手里拿着他刚从后备箱冰柜拿出来的私藏啤酒。
“是的，非常，Arthur。你用有毒的大男子主义毁了我一个美好的周六早晨。”
“你是说在一个娇弱的男孩身边醒来，叫错了他的名字然后被踢出来，完成一个贯穿校园的羞耻之旅的早晨吧？这对你来说也许是好事，让你长点记性，呕，你的夹克上有一股纵欲过度的恶心味道。”
Gwaine耸了耸肩，“虽然你说得和真相差得远，笨蛋，但是我猜你需要这个，而且你有我的尊敬，没什么大不了，这个赛季我们必须依靠你，Uther会明白过来的，”他扔给Arthur一瓶啤酒，靠着椅背站着，刺眼的湖水让他皱了皱眉头，“别客气。”
“…谢谢，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发短信吗，”Arthur打开罐头吞了口酒，他发现Gwaine将手机屏幕严防死守着，只能继续说。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道歉…我很可能让他完全没有准备地被曝光，”Arthur没办法不担心，Merlin一定会帮助他，但自己好像又闯祸了。
“'他'指的是…？”Gwaine还在不停地打着字。
“我的…重要他人，我的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Gwaine一副要跌倒的样子，“我以为你只是和他们上上床呢…你认真的？”
Arthur无奈地点点头，“你应该认识他，他是Prof. Du Lac那节课的一个TA……”
“额，Arthur，”Gwaine的表情难以形容，大概是听到八卦的兴奋加上一点被抓包的尴尬。
“这不会再发生了，但我还从来没去过那节课的辅导课呢，所以别担心，我很快会知道的…？”
“你压根没在帮忙，Gwaine！”Arthur大吼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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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lot在Merlin在校外租住的公寓的公共客厅里和他一起坐着，他给Merlin泡了一杯花草茶。
“我一直在看这些黑粉留言，停不下来，我有不好的预感，Lancelot。”Merlin把脸埋进杯子里。他的鼻尖红红的，“我很担心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的热搜里也全是对他的诽谤…”
Lancelot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丢在一边，“嘿，我能理解你为什么焦虑，我相信关注这件事的人情绪都挺激动的。我已经能想象女孩儿们大喊：'我想知道他是谁！'的样子了。大多数人，我觉得你也能看到，都为他骄傲。Arthur现在很安全并且不会继续做傻事，我保证。所以你也不要做傻事，冷静下来，少几个恐同者粉丝没什么不好的。人们应该接受体育场上的性少数群体，就像在其他所有地方一样。我反倒高兴你们之间不会有隔阂了，现在把这杯茶喝完，外面天气很好，陪我去散散步？”
“可是，你怎么知道……”
“我办法很多，”Lancelot朝Merlin眨眨眼睛，“相信我。”
“Lancelot，我觉得你好像哪里变了。”
“就在昨天和今天，但我说不上来。”
*（他当然变了，他🈶️1⃣️了）
*给你们康康我学校的湖！这里就是我脑补的Gwaine和Arthur聊天的场景（求Merlin圈的画触太太看看搞北极cp滴俺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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