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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高】Come Healing

Inspired by

Come Healing  by Leonard Cohen


0.

前序是Lucid Dreams 


 

1.

“我还是很害怕。”


高汶摸着左手背上那条三寸长的白色且有红紫色不平滑边缘的纹路,它从手腕延伸到食指根部。


帕西的手从上面握住他的右手,他沉默地和他一起摸着那条疤,它坑坑洼洼,丑得很。


三只手放在一起还是有些滑稽,高汶笑了起来。


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动过买药的念头了。


“我也很害怕。”


每当帕西这么说的时候,高汶还是莫名其妙地瞬间放松下来。


他回握住帕西的手。



2.

以前高汶从没对帕西说过“害怕”什么。


---

最接近的一次是他在拒绝帕西求婚之后哆嗦着蹲在浴室的角落呆了一晚上。


帕西知道他在那里,但没来找他。


第二天早上他破天荒地主动去找帕西了。


帕西站在阳台上,他身旁破天荒地有一个打碎的酒瓶。


史蒂夫在卧室里警惕而害怕地看向他、又看向帕西的背影,他的假眼珠凸了起来,破天荒地。


高汶对帕西说了一个字,然后他的嗓子哑到说不出话。


“我——”

“别道歉,高汶,别道歉。”


帕西扶着窗台转过身。他叹了口气,然后把高汶搂进怀里。


接下来的日子是地狱。

---


高汶不愿再回想。



3.

但他们现在总说害怕,怕这个怕那个。


尽管快要三十岁的男人总是“示弱”是种不被社会接受的现象,但这是他们都不反感的新体验。


管他妈的社会怎么想。


高汶喜欢说他怕长胖、怕睡不着、怕史蒂夫会死、怕重新开始吃药、怕他对帕西不够好,还有——


“我怕我配不上你。”


就是这个,他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


在他们九周年纪念日那个本来让人万念俱灰的晚上,在帕西向他求婚的第二天早晨。


在帕西猛地拉开房门冲出来,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说了超过一百句对不起之后。


高汶终于说出来了,他藏了快十年的一句话。


他的病根。


---

十年之前,那时他们刚刚认识。


听说高汶是学音乐舞台表演的,帕西高价买了两张《致埃文·汉森》的票,鼓起勇气邀请他去看。


剧散场之后,他们并肩出来,时代广场大雨滂沱。


帕西连忙把夹克脱了盖到高汶头上。


初春的纽约还是寒风刺骨。更别说雨夜了。


高汶在帕西衣服上的古龙水味道中发愣,他看不见那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孩儿的脸,只能踉跄着往前走,向着一大片闪烁的霓虹。


高汶回到宿舍后盯着湿漉漉的鞋看,他身上有帕西的味道。


他身上都是帕西的味道。


那天高汶第一次问室友要了半粒赞安,他学着那个瘾君子把它磨成粉倒进啤酒里——深知自己已经踏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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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吗?你怕你配不上我?”


原来帕西的手也可以抖得这么厉害,要不是他了解帕西,高汶笃定他在吃药。


他没有回答。


说实话,他只想睡一觉,九周年纪念真的是他过得最累的纪念日了。



4.

“不过主要还是怕长胖。”


高汶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激凌。


帕西笑笑,然后点头认可。毕竟他也有怕的东西。


他怕失去高汶,又一次。


好几次他觉得自己失去高汶了。


在高汶开始不接他的电话的时候。


在高汶终于愿意告诉他他有躁郁症的时候。


在高汶拒绝了他的求婚的时候。


在高汶无数次对他恶语相向、甚至差点把史蒂夫杀了的时候。


在他们九周年纪念日那天晚上,他对他说“下地狱吧”,然后他踉跄着往门外走的时候,帕西觉得自己失去高汶了。


万幸他及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不可及。



5.

“只要我们一直这样害怕就会没事的,帕西。”

“我有信心。”


因为高汶不再怕活着了。


帕西还是可以怕失去高汶,但他们得努力把对方找回来。



6.

史蒂夫最近连每天一次的散步都懒得去,他感觉自己走不动。


但是高汶,长发男人的名字是高汶,和帕西又开始在晚上看那个花花绿绿的彩色屏幕。


高汶有一次冲过来亲他的头,史蒂夫感觉好像蜜蜂在他的耳朵后面嗡嗡作响。他听见高汶说他终于拿到了一个角色,然后帕西把他的嘴放到高汶的嘴上,就像他五岁生日时那样。


如果狗会笑得话,史蒂夫就笑了,但他现在有点困。


有些时候他们会发出奇怪的动静,打扰他小憩。


不是很久之前那种嘶吼和砸东西的动静,奇怪的动静。


他们好像有些时候忘了史蒂夫还存在,高汶和帕西。


这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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